Saito

一个只有我不在的街道paro的悬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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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在避着他，佐助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免不了有些在意，但是太过在意又会显得无聊至极，佐助每天的日程又被复健塞满，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让他想东想西。

这几天来陪床的是鼬，鼬总是容易担心太多。说到底，从小到大鼬总是习惯所有的事情都为佐助办好，佐助本人极力想要摆脱这个阴影，但是在宇智波那个大家族里，却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从鼬的口中得知，鸣人这几天都在棒球队里加紧训练，最近有一位官员赞助了他们的棒球队，并且很看重鸣人。鸣人每场比赛的电视直播，佐助都没有落下，所以他经常看到镜头切到看台上那位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神秘赞助人，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场上热烈的比赛气氛所感染，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脸平静直到比赛结束。

虽然鸣人不能在病房里陪伴佐助，但是他送给佐助的那台手机却经常震动。虽然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谈论着日常生活里发生的小事，但是佐助在字里行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微妙的情绪，有意逃避，却又想像平时说话那样直切主题。佐助几乎可以想象到鸣人在手机的那头对着键盘抓耳挠腮的样子，然后就会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会心地笑起来。

夏天似乎真的快要过去了，虽然白天的太阳仍然炽热到灼烈，但是夜晚的温度已经不再需要打开空调来调节，病房的窗户之外，夜来香的味道总会随着夜风飘进病房之内。

井野今天来看过佐助，带来了家里花店最新鲜的百合花。百合花的香味同样浓烈，和夜来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倒是让嗅觉敏感的佐助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他倒是开始有些怀念起十年前他家浴室里沐浴露的味道了，带着一点点奶香味，却又不会过分黏腻，反而像被拍了痱子粉一样清爽，从鸣人的颈窝之间散发出来的时候最为怡人。

等等……佐助把自己的思考停了一下。

这个场景熟悉到可怕，夏天的夜晚仍然只有十几岁的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鼻腔被彼此身上的味道充满着，傍晚刚刚下过暴雨，泥土的腥味会顺着窗户的缝隙进入室内，他们在空调运作的声音里和睡意做挣扎，谈论着白天遇到的事情，互相嘲笑着对方身上的缺点。

那是青春期的开头，每一天的情感都在随着际遇而强烈波动，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要说，然后以其中一方睡着作为夜谈的结束。不仅仅是一天，而是一段时间，他们都过着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烦恼都跟他们无关，他们被用玻璃罩子和这个宇宙隔离开，自顾自地在佐助那个房间的方寸之地里过着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生活。

佐助经过了几分钟，确信这个事情自己绝对经历过，而并非脑海里虚构出来的画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电话跟鸣人求证，却看到时间正值午夜，鸣人作为运动员作息规律，应该早早入眠。今天的比赛里他投出了一个漂亮的曲线球，又打出了一记全垒打，成为了当之无愧的mvp。

手快了一步把号码拨了出去，没想到那边接得意外得快。

“还没睡吗？”鸣人似乎处在半梦半醒之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佐助组织了下自己的措。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鸣人翻了个身，电话里也传来比较大的杂音，然后又平静下来，他似乎把自己的头裹到了被子里面，听起来闷声闷气。

“我似乎有些……想起来了。”佐助把话筒凑得离自己的耳朵更近了些。他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夏日时光，坐在木地板上打过的游戏，讨论过的女明星，他们抢过一个盘子里的西瓜，也分享过暑假作业，那时候他们用的还是拨号的电话，流行的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平板智能手机。女孩子们总是喜欢给翻盖手机贴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水钻，但到了现在，那时候的少女已经换上了职业套装，拿下了粉红色的发饰，用着同一款式的智能手机。

他也想起他是被人推入深海，被刺骨的寒冷包围，身后的背景是夏天祭典上盛大的烟花，而他耳边的声音则一点一点被水吞没。虽然想不起具体的过程，但是这个感官体验却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佐助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脑海里所有的印象都讲给了电话那边的鸣人。虽然只是细碎的片段，但是鸣人似乎听得挺认真，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断。当佐助想要确认鸣人是不是困到又睡着了的时候，鸣人却开了口。他的声音里仍然有无法驱散的困意，但是佐助知道，鸣人是真的想要知道事件的真相的。

在这十年间，鸣人也动用了自己所能够动用的全部资源，他在成为棒球明星以后就不断地向律师、警察咨询，只是现在佐助案件的时限已经过去，再追查为时已晚。

“佐助你说的，确实都是真实的事情。”鸣人对佐助的回忆一个正面的回复，让佐助愈发确认，那些事情并不是一场大梦，而是真实地发生过的。就像是他曾经想要写下的跌宕起伏的小说一样，现实总是能够朝着更加精彩的方向前进。

十年来，鸣人也有觉得自己跟真相近在咫尺的时候，但是线索总是会断在关键的地方，最后让他再度陷入重重迷雾。鸣人总是和鼬，或者和朋友们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佐助是他们连接的枢纽，也让一群人的关系都变得密切了起来。可是一群孩子的力量还是有限的，鸣人只能一边前进，一边在心里牵挂着真凶的身份。

“就算过了十年的年限，我也想要知道真凶是谁。”他打了个哈欠，却没有放弃咬牙切齿的机会。

“会知道的。”佐助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脸边，手机微微发烫，似乎就像是体温传递了过来，“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