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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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23

在佐助了解了这个事实之后，他又进入了无数的，由漩涡鸣人的意念支撑着的虚构世界。

他一次又一次地与不同的漩涡鸣人相遇，即使他们都不是漩涡鸣人的全部。

他们有的脑袋里少根筋，永远不知道为未来的事情考虑；有些正义过头，即使事不关己，也要强行插一脚主持正义，也闹了不少的笑话；还有的鸣人喜欢容忍，就算别人欺负他他也不声不响，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

哪个都是他，但哪个又不是他。

一个又一个的漩涡鸣人长着相似的脸，一步一步地靠近佐助所在的地区，有意或者无意。

只是相同的是，即使最后他们知道自己将要毁灭，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一个不甘心的表情，带着微笑或者带着泪滴，却都是幸福而满足的。

这样的现实让佐助觉得更加难以前进，他的心似乎也被碎片化了，没遇到一个漩涡鸣人就跟着掉下一块来。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地付出了一些普通人就该付出的一些好意而已。只是不管是哪个鸣人，都满足于这些他们所得到的东西，并且甘之如饴。

碎片终于越来越多，佐助看着堆成一小堆的碎片，在心里拼凑着漩涡鸣人的模样。

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唇撅起的弧度。他的指骨突起的节点，他的脖子上滚动的喉结。他的金色的毛发，他的曲线漂亮的小腿。

在心里一笔一笔描摹成形，又加上那些属于鸣人的情感：聒噪、冲动、很少冒出来的负面情绪……

所有的所有叠加在一起，几乎快要拼出一个完整的漩涡鸣人。

但总觉得还是缺一些什么。

佐助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已经开始星星点点地冒出来，他一个人在这些世界里游走了太久，都快要忘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了。

他仍然会感受到普通的饥饿、困倦，但是却不再在现实中有兴奋、高兴、悲伤，他的情感在不断的激烈的震荡中变得钝化了，他麻木地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他得去剃下胡子，要是是鸣人的话，一定会嘲笑佐助胡子拉碴的样子。

他恍惚地直立起身体，感觉到自己已经离脚踏实地的感觉很远了，腿部的肌肉也有些不听使唤。最让人绝望的是，即使他收集了那么多的碎片，时间距离鸣人碎掉也就过去了不到半个月而已。

只是这半个月佐助走了太久，久到他开始怀疑自己人生的长度。

究竟哪边才是真实的，哪个才是真正的鸣人，他又开始弄不懂了。

或许那些人，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放弃的吧。毕竟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佐助揉了揉眼睛，坚持不让自己倒下。他的身体状况确实要比之前差了，低血糖的症状很明显，他想要去茶几上摸一颗糖，却又想到家里的糖差不多都该吃完了。

鸣人不在，根本不会有人往家里搬甜食。

佐助虚晃着步子，看着镜子里颓唐的自己，突然觉得心酸不已。

他叹了口气，还是拿出了剃须泡沫。剃须刀片划到了脸上，眼前晕眩一片，佐助感觉自己快要倒下的一刻，有人扶住了他。

“佐助？”声音很熟悉，佐助直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金黄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脸上的三道痕迹，不会再有别人了。

又跌进新的虚拟世界里了？

佐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切都是他刚才看到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佐助你怎么了？”这个鸣人似乎和那个普通的鸣人没有什么差别，他和佐助年龄相同，也认得佐助，说话的方式和真正的漩涡鸣人一模一样，而且还知道这是他们家的浴室。

“鸣人？”佐助皱着眉头，看着鸣人熟练地拿出消毒药水，用镊子夹着棉花，小心翼翼地蘸取药水往佐助脸上伤口的地方抹。

“怎么了？”鸣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佐助的脸上，似乎没有意识到佐助情绪的变化。

“你是鸣人？”佐助等不到鸣人把他的伤口处理完，就忍不住站起身来。

“佐助你干嘛去啊！”鸣人跟着佐助走出去，佐助看到那堆碎片仍然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它们仍然没有整合出一个完整的鸣人，所以这个鸣人也……

佐助掐了掐自己的脸，痛觉很明显，当然在那些世界里也有痛觉。

也许检验的方法……佐助想到了自己在那些世界里不死的经历。

“别！”似乎看出了佐助在想什么，鸣人伸出手去阻止，“我是碎片啊碎片！但是这个是佐助本来就生活着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佐助看着鸣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包糖，放在茶几的糖罐子里，这里终于再度被填满了，佐助觉得自己空落的心房也跟着安定了一些。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鸣人，是那么多碎片里最接近真实鸣人的那个。

说话也好、相处方式也好，一切都轻松自然，他们所在的世界也正常得很，是佐助最熟悉的环境。

“因为我是最后的碎片了。”鸣人对着佐助微笑，露出了两颗虎牙。

“是吗。”佐助把糖送进自己的口中，虽然他并不爱好甜食，但在这种低血糖的时候，一颗糖真的能缓解他的很多症状。他觉得自己的头晕好了很多，失去力气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力量，鸣人见他安静了下来，就去卫生间里把刚才的药水拿了出来，帮佐助处理脸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不会让佐助感觉到疼痛，处理完之后又在佐助的伤口上吹了口气，好像真的能够减轻痛苦一般。

佐助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明显地感受到，自从这个鸣人出现以后，他已经变得平静了很多。

那些肆意横生的麻木、疲倦的感觉在一点点褪去，而真实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起来。

好像再度被给予了生命一般，宇智波佐助第二次在这个世界中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