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随便写了点……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是胜生勇利的偶像，在维克托开始他功成名就的旅程的时候，胜生勇利除了花样滑冰之外的另一个爱好还是玩泥巴。

那时候他也像普通的学生一样，喜欢一些最普通的事情。那时候他觉得维克托远在天边，像是星星一样遥不可及，也像是冬季的贝加尔湖，清冷又深不见底，他银色的头发就像是西伯利亚皑皑的白雪，更不用提他那双似乎可以带走别人灵魂的，湖蓝色的眼睛。

反正不应该是像他们相遇后那样，躺在勇利家的旅馆里，不顾形象地吃着高热量的炸猪排盖饭，裸着身体泡在露天温泉里，早上出去晨跑的时候和每一个遇到的长谷津居民们打招呼。

不过勇利其实也知道，他所看到的维克托不过是表现而已，真正的维克托，应该就如同他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那样，触不可及，远在天边。

他们之间也确实有这样的时刻，并排坐在勇利家旅馆的门口，维克托喝了一点酒，微醺的红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明显。

这样的场景太不真实了，在半年前，要是有人告诉勇利，他能够这样肩并肩地和维克托坐在一起，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在底特律的时候，勇利曾经仰望过广场中央的大屏幕。

放大的维克托在屏幕的中央，他的身体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力道。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情感，仿佛是随时会决堤的大坝。

底特律的春天总是很寒冷，这里的城市也不像日本，人来人往。冷清的春季和冰场教练的责骂让勇利的心也跟着跌入了谷底。

那个时候，只有这样的仰望，才会让勇利觉得好受一些。

这样的心情，原以为见到本人能够纾解一些，但是事实上是距离感并没有消息，反而更加明显了起来。

“为什么勇利会喜欢我呢？”维克托不知道从哪里又拿来了一杯酒，他整个人都靠在了勇利的身上，“明明原来的房间里都是我的海报，养的贵宾犬也取了我的名字，怎么现在就全都收起来了呢。要不是勇利的妈妈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励呢。”

“啊啊啊啊你怎么知道啊！”勇利小小的秘密被戳穿，一下子有点手忙脚乱。他显得有些窘迫，他既渴望自己的情绪被察觉，又想要掩饰自己快要满意而出的，喜欢的心情。

“怎么了，不想让我知道吗？”维克托的眼睛转了过来，看着勇利的方向，这样的直视太具有威胁力，在冰场的位置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视，都有不少的观众直言自己快要沉醉在维克托眼睛的世界里，更不用说他们之间就剩下了那么点距离，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维克托看起来很委屈，他眼睛里的湖光山色流转着，眼帘又跟着垂下去：“喜欢我让勇利觉得很羞耻吗？”

“没有没有没有！”勇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让他觉得焦头烂额，“喜欢维克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拒绝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魅力呢。

勇利听到维克托从鼻尖发出来的耻笑，他的鼻子又有些被冻红了，看起来有些像勇利小时候最期待的圣诞老人一样。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吗？”维克托伸手捏了捏勇利的耳朵，“勇利还真是可爱。”

明明告白都被拒绝了，这个人还能够这样说话吗。勇利的指甲戳着自己的手心，鼓起勇气说“最喜欢维克托”的时候，也是做好了被拒绝，连普通的师徒都做不成的打算的。或许以后在世界大奖赛上遇到的时候也要低着头走，如果还有参加的机会的话。

确实是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就算赢了尤里，他也仍然是那个普通、不会发光的普通日本选手，他的职业生涯一片惨淡，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他跳了EROS而改变。

可是就算维克托拒绝了勇利的告白，他们也仍然像平日里一样相处着。维克托不会停止他那些亲昵的、容易让人误解的小动作，就像是现在的时刻。

就算他们靠在一起，维克托仍然就像远处的雪山一样。正如维克托在冰上，明明跳着《不要离开伴我身边》的时候，眼神仍然多情又无情。

他的爱也如同他本人一般高高在上，平等地授予每一个爱他的人，没有人是特别的，勇利也一样。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不用太过在意，也许再过几个月，等维克托厌倦了炸猪排盖饭，或者是天气热了，再也不需要温泉的时候，他就会从勇利的身边离开了。

“在想什么？”勇利的脑袋被维克托敲了一下，勇利从自己的想象中走出来。

“只是觉得……”勇利低下头，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心，那里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一个印子，“维克托还真是狡猾。”

大概这样的人，是不会付出真心的吧。

“勇利才狡猾呢。”维克托再度展露出笑容，对着勇利做了个wink，“把我从俄罗斯带到这里来。”

这家伙……到底是对自己的魅力太无知呢，还是已经太熟练地懂得运用自己的魅力了。在告白被拒绝后，勇利本来是想躲着他的，结果他们现在仍然像现在这样黏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维克托直起身来，喝了口自己酒杯里的酒，酒液让他的身体灼热起来，他看着天上弯成钩的三日月，又看着他身边的勇利，“现在说有些事情还是太早了。”

“勇利还不懂很多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学习。”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勇利把维克托的酒杯抢过来，在维克托喝过的地方抿一口，清酒辣得勇利咳嗽不止，让维克托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年了连酒都不会喝吗？”

“不要取笑我啊。”勇利把酒杯还给维克托，却发现自己郁结几天的心情好了很多。

“虽然还未正当时。”维克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勇利的手背，上面的触感让勇利觉得内心被羽毛轻抚着，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悲伤。

“虽然还未正当时，但是今夜的月色就很美。”

勇利想要回应些什么，却发现维克托躺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