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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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18

火锅也只是两个人面对着一个小火锅而已。

两个人走进火锅店，长相还是有些太过显眼了，导致半个店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个刚进门的客人。

并没有什么逃走的机会。

佐助和鸣人坐了并排，鸣人坐在内侧，连移动身体都要顾及一下佐助的动作。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佐助收在眼底，所以在菜单上写什么“请救救我”递给服务员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他只能看着那个面积小得可怜，还被铁板分隔成两鸳鸯锅的番茄锅和辣锅被服务员端上来，紧接着是佐助点的配菜。

鸣人咬着酸梅汤吸管的管口，手里的两根筷子不自觉地敲打着盘子，他特地敲打了摩斯电码了里的“SOS”，不过显然这个餐厅里并没有侦探小说迷，没有人能够解读他想要表达出的奥秘。

“别求救了。”佐助把涮好的牛肉塞进他的碗碟里，他直接让服务员配了蒜泥碟上来，他们连去调料区拿配料的过程都省略了，“这个餐厅里能听懂的也只有我和你而已。”

“哼。”鸣人把头扭到一边，但是闻到牛肉的香味，还是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没事千万不要跟食物过不去，它们都是无辜的，就算要跟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看起来很英俊，其实道貌岸然的家伙做斗争，也是要在吃饱了以后。

想明白了这点的鸣人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辣锅里涮过的牛肉里兼具了麻和辣的味道，一触碰到舌尖，就带给人一种清淡口感的食物没有办法带来的感觉。

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味蕾一直反应到全身的神经末梢，热度和额头上的汗水一起被唤起，肉本身的鲜美和汤汁里的辣油滚落下肚，蒜泥则中和了它们的味道。

胃里好像有无数的战役在打响，但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只是坐在火锅店里而已。

佐助就吃得相当不紧不慢，他吃的那边都是番茄锅里的内容，番茄锅翻滚的速度都要比辣锅里稍微慢些，豆腐、花菜慢悠悠地在里面浮动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鸣人吃得有点狼吞虎咽，火锅当然比起咖啡厅里的那些蛋糕西点更符合他的口味，他不清楚为什么春野樱会中意那些食物，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只不过是长得精致可爱罢了。

“你……清楚你自己是什么吗？”佐助看着这个漩涡鸣人，有些犹豫自己该怎么开口。

每个碎片的状况都不相同，所以并没有什么可比性，这个漩涡鸣人看起来在他的世界里过得比较开心，估计对于碎片化应该也没有什么概念。他不像是前两个碎片那样依赖着佐助，他甚至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着要逃离佐助。所以佐助猜测他应该有些不明状况，估计也不懂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这么想来，佐助又不觉得这个鸣人可恶了。就算他颠覆了鸣人本身的个性，展现出了相当糟糕的一面来，但是他又如同纯真的孩童一样懵懂无知，反而让知情者更难以开口。

“我是漩涡鸣人，这还用问吗？”鸣人用奇怪的眼神扫视着佐助，仿佛自己遇到了什么神经病。要不是他现在身无寸铁，赤手空拳无法打赢眼前的这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也许是警察的家伙，他早就让这个长得很好看，行为却很奇怪的男人去见阎王了。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漩涡鸣人吗？”佐助让自己的言辞尽量变得委婉些，“在遇到我之前，你的记忆里还有些什么？”

“我小时候……”鸣人的话戛然而止，他自己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他像是在那一刻被安排好，出现在了酒吧里，和萝莉DJ谈话来发配手枪，准备血洗整个酒吧。他就仿佛被设定好了一样，对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厌倦，他觉得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或者是任何亲人，而那个本该成为他女友位置的女孩，却从来没对他动心过。

只是这些东西，也都是相当表面地停留在描述的阶段，要是想要找出一些事例来进行佐证，鸣人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好像他本来就没有这些记忆一样。

没有什么小时候，也没有什么过去。

鸣人确认自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失忆，他的时间，从遇到佐助的那一刻才开始真正地转动起来，就像是火锅被点了火，汤底才会沸腾。自己曾经认为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人为被扔进去的配菜而已，就这样浑浑噩噩，被支配着这个世界的人调味着。

所以，为什么佐助被子弹穿透心脏而不会死，也不是那么难解释的事情了。他们所存在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实世界，所遵守的，自然也不可能是常理。

“那又怎么样呢？”不过，这个没有内心准则的漩涡鸣人自然不会被这种道德伦理所牵绊着，他所想要遵从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欲望而已，“就算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也不会主动跳脱出去的。”

“你只要好好吃火锅就好。”佐助拍了拍鸣人的脑袋，那里确实不适合想太多。

关于情感的事情，大概还是容易变得复杂。至于之后会怎么发展，对于佐助来说也只能顺其自然，看一步走一步。无论这个漩涡鸣人与本人有多大的偏差，但是他仍然还是从那个吊车尾身上掉下来的一部分，无论怎么样还是有规可循。佐助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陌生，只是觉得有些新鲜。

“我才不会因为一顿火锅就被你收买呢！”

“我也没打算收买你啊。”

鸣人把虾滑往自己的碟子里捞，脸上还作出了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他的蓝色眼睛在火锅的整齐里氤氲着，累积着一些情绪。他毫不客气地把所有的虾滑都拿走了，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把剩下的最后一口扔进了番茄锅里，佐助只是看着鸣人的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大概只是错觉吧。

佐助看着鸣人的指甲，帮他擦掉了指甲边缘不小心沾染上去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