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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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22

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在看到作为碎片的鸣人逐渐瓦解的那一刻，他竟然有那么一秒钟的动摇。那一刻，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边境竟然模糊了。

产生的那种“如果一辈子停留在虚拟的世界里和这个鸣人在一起和在现实世界里把他拼起来也没什么差别”的想法，让佐助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可是只要他和那个世界的鸣人有接触，那个世界注定不能长久。那个世界的核心就是他自己，一旦鸣人触碰到这个核心，就会像是触碰到高温的地核一样迅速地被融化，最终变成他本来的模样。

佐助还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一切都只像是一个噩梦一样。可是手心躺着的那篇玻璃碎片没办法让他忽视，也让他明白他所经历的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梦境。

就算那个世界是虚伪的，可是对于那个鸣人来说，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属于他的全世界。

他无法踏入真实世界一步，可是他却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来为作为那个世界过客，在现实世界里真正存在的佐助服务。

这样的亏欠让佐助太过不安了。他甚至害怕再次涉足那个虚拟的世界里。

可是就算待在房间里不动，他仍然有可能与那些虚拟世界不期而遇。

佐助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他需要整理下房间，顺便把那些思绪都收拾收拾，这样的他是没有办法继续前行的。

理智告诉佐助他必须继续下去，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进入多少个那样的世界里，邂逅多少个不同的漩涡鸣人。

房间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被整理了，佐助最近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导致他忽视了自己身边的环境。房间里灰尘飞舞，如果鸣人回来的话，他大概也是不会喜欢这里的。佐助看着鸣人留在公寓里的东西，觉得这里到处都充满了那家伙的影子。

打扫到鸣人房间的时候，佐助稍微有些犹豫，他并不是没有进入过鸣人的房间，但是帮忙整理房间还是第一次，他有些担心是不是会就此破坏了鸣人所熟悉的房间环境。但是为了鸣人回来的时候能有个不错的环境，他还是决定推门进去整理一下。

鸣人房间里的柜子紧闭着，床头柜上仍然是他们两人的合照。这里鸣人的味道已经快要所剩无几了，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们也飘散到各处。佐助用水把地板打湿，用湿的毛巾帮忙擦拭着。

鸣人生活在这里的时候，这个房间里永远都充满了鲜活的气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起都是一片死寂。

佐助快要被这里的空气压垮，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精神确实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稍微有些助力也许就会崩塌。

明明是为了挽回，他却不得不再一次次去经历失去。要是作为惩罚，那么这种仪式感也未免太过残忍。佐助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连带着身体也晃动了一下，碰到了旁边的柜子。抽屉应声而开，里面放着的是鸣人曾经在任务重得到的一些奖章，还有一些他舍不得扔的小东西，例如他们曾经一起捡到，现在已经被风干的红叶，还有买到的“再来一瓶”的饮料瓶盖，即使过了兑换期，他仍然想要把这种好运留在身边。

可惜，事情不能总是遂人愿，佐助想，大概因为他自己本身带了与生俱来的噩运，才导致离他最近的鸣人也惨遭罹害。

不过柜子里放着的东西远不止那些。

佐助拨开那些瓶盖、奖章、红叶，看到了一张躺在底部的白纸。比起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它毫不起眼，可是作为一名警察，直觉告诉佐助他需要看到这张纸上的内容。

那其实是一个白色的纸袋，里面装着一张X光片。X光片上显示的内容非常不乐观，骨头碎裂成了很多块，纸袋里还装了一张诊断书。

医生潦草的字迹佐助勉强辨认出了一些，大概就是因为车祸导致全身粉碎性骨折，穿破了内脏，导致内脏大出血，就算立即抢救，也并不一定有用。

而病人姓名那栏，不用太大的力气就能够认出。那是鸣人熟悉的字迹，写的却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那里写着“宇智波佐助。”

佐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并没有什么手术留下的伤痕，他本人对这件事情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奄奄一息躺在医院里，等待着抢救。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蒸发了，只留下了这一个病历作为证据。

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也只能交给非自然的力量来解释了。

鸣人许下的愿望是关于佐助的，那么真相就真的不难猜测了。它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连佐助自己都没有想到。事实给了他的心脏更沉闷的重击。

现在他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全是因为鸣人在他濒死的时候许下了愿望。鸣人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佐助的生命。

佐助好不容易有些清晰起来的思维又再度被打乱了。

这份情感太过沉重了，然而即使佐助觉得自己承担不起，他也已经全部背负了。

罪恶的负重让他快要抬不起头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无以回报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也偏偏是自己，踏入了这些仿佛安排好的命运里，一环接一环像是圈套一样。

无法喘息，希望已经快要看不见了，他几乎是在绝望里苦苦挣扎着，不让自己陷入深渊中。

佐助也明白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善意，然而这些善意产生的连锁反应让佐助觉得心脏抽痛。

没有一刻像这一刻一样，让佐助那么渴望鸣人能够在他身边。如果有他在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如此难以承担。

他需要漩涡鸣人，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在鸣人对他付出情感的同时，他不可能没有相同的情感产生。那些情感在心底抽根发芽，露出了苗头。

他在心里坦诚地承认了这个埋藏已久的事实。

他已经无法再离开漩涡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