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佐鸣】孤岛

灵感来自于老桥的毕业单的的mv,设定来自于这个mv的设定

成见才会造就人和人之间无法跨越的孤岛


他站在那个孤岛上,只留给鸣人一个背影。雨水落在黑发少年的身上,他的肩膀还很单薄,肩胛骨全部黏在衬衫上面了,发梢不断地在滴水。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有情绪的,因为是在雨里,所以雨水和泪水并不明显。湖水在不断地上涨,那个小小的浮岛不堪重负。鸣人看着湖水漫过自己的脚踝,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鸣人。”小樱戳了戳鸣人的手臂,“没想到这次祭典的代表是你呢,我还以为会是我的。”

“选本大爷不是应该的吗?”鸣人把手枕在自己的头后面,“不过村长刚才叫我过去,估计有事情。”

“你看那里。”小樱指了指一个房间的方向。

这个村子很小,却出现了鸣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那个少年蜷缩在墙角,看起来没有精神。

不,与其说是鹿丸那种没有精神,倒不如说是没有生气。黑色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黑色的头发也趴伏在他的头顶。

他浑身都穿得很整齐,坐在墙角处,一言不发。清风吹来,把他头顶的发丝稍微吹起了那么一些,随后那些发丝又都落了下来,重新恢复安静。

只是个美少年而已。

如果忽略掉他光裸的小腿上,突兀地生长出来的刺的话。

是……棘人啊。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人。”小樱捂住了自己的嘴,“真的是……太过残忍了。”

村长把鸣人的手拉着,少年看到鸣人走进来,也走到了矮脚方桌的边上。过程中他一言不发,跪坐的姿势也相当拘谨。鸣人被村长命令坐在少年的对面,村长倒了两碗酒分别放在他们的眼前。

“宇智波佐助。”少年把酒碗端起来,他的手很白,也相当地纤细,骨节处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凸起,酒碗里满满的酒液纹丝不动,连一点涟漪都没有被激起。

“漩涡鸣人。”鸣人赶紧也把酒碗端了起来,他的动作有点太过着急,酒液洒出了一些在桌子上。

“这次村里的祭典,就拜托你们两位了。”村长看着两位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祭典十年才有一次,是为了给大家展示棘人和普通人共同相处的决心,所以才举行的。”

不就是棘刀式吗。用刀斩断棘人代表手上长出来的刺,来表示他们绝对不会伤害普通人的仪式。

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把酒一饮而尽,他喝酒的时候,脖颈的曲线也相当地漂亮,像是随意能够被摆弄的精致人偶一样。鸣人觉得自己的视线可能过分灼热了吧,所以佐助的眼神瞥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握个手吧。”村长看着两个人之间僵化的气氛,如此提议道。

佐助很干脆地就把自己纤细的手伸了出来,鸣人有些犹豫,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慢慢伸出去,但还没有够到佐助的手,佐助就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没必要了。”佐助的声音很低沉,让一向大声聒噪说话的鸣人都不敢出声。

他起身就走,留了一个背影给鸣人。

 

祭典的排练仍然在进行着。佐助穿着红绸做的衣服,旁边跟着他的族人,他们都有着相同的黑发黑眼,看起来精致无害,仍然会因为情绪的变化而生长出会伤人的棘刺。旁边作为陪衬的普通人演员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仍然心存害怕。

棘人和普通人在这个村里相安无事地共同生存了好多年,可是他们的生活之间却仍然清晰地画着一条线,除了每逢十年的祭典,几乎无人敢逾越。

鸣人在小时候不小心跨越了棘人和普通人生存的边界,他亲眼看到那些黑发黑眼的人看着误闯入的他,手上长出了棘刺。可是他们只是看着他,眼神幽深得仿佛黑洞。

只是看着而已,他们并没有人上前伤害他。

鸣人看着佐助在他面前跪下来,他的红衣鲜艳得仿佛天边的红霞,鸣人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刀,看着佐助手里窜出来的棘刺,银色的针就这么穿过了他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什么都没有说,热闹的音乐响在耳边,他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就那么卑微、沉默地跪在了鸣人的面前。旁边的那些演员,都看着站在舞台中间的两个人,站在舞台下的村长大声地喊着“砍下去啊鸣人”。

鸣人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银刀,却听到有人叫了停。

“停下。”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来到了舞台下面,鸣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个男人的手上也有银色的刺。

“佐助,我们走。”男人拉起了佐助的手,佐助的膝盖跪得有些僵硬,被男人扯着,踉踉跄跄地在下了好几天雨的地面上行走。

“为什么?”鸣人追上去,佐助手上的刺不小心擦到了鸣人的衣袖。刺划开了鸣人袖子,鸣人的皮肤也跟着破裂了一条口子,鲜血流了出来。鸣人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痛,佐助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他甩开了黑色长发男人抓住他的手,把手帕压在鸣人的伤口上。

“别太靠近我。”佐助转身就走,去向了和人群相反的方向,“你会受伤的。”

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鸣人坐在躲雨的屋檐下,村长把茶叶倒入自己的杯子里,给自己冲了一杯茶。

“我们为什么要砍掉棘人的棘刺呢?”鸣人抬起头,看着细密的雨帘。

那是他们的天性,他们的皮肤也会因为棘刺的生长而疼痛着,他们本身无意伤害任何人。

“那是他们和我们和平共处的代价。”村长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梗,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在讲述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鸣人,你不也受伤了吗。”

鸣人手上的伤口愈合了,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疤痕。

鸣人没有再继续交谈,他朝着刚才佐助冲出去的方向跑了过去,大雨遮挡了他眼前的路,让他有些迷失了方向。雨水太多,已经把湖岸边的低地淹没了一些,只留下了一个浮岛在那里。

他站在那个孤岛上,只留给鸣人一个背影。雨水落在黑发少年的身上,他的肩膀还很单薄,肩胛骨全部黏在衬衫上面了,发梢不断地在滴水。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有情绪的,因为是在雨里,所以雨水和泪水并不明显。湖水在不断地上涨,那个小小的浮岛不堪重负。鸣人看着湖水漫过自己的脚踝,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祭典还是到来了。

三味线的声音响起,红色的蜡烛被放在金色的烛台上点燃。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这里,包括那些鸣人不太曾见过的棘人的族人,围在舞台下面,探头看着舞台上面的情况。

佐助的头上戴着艳丽的头饰,色彩绚烂的花和两只纤细的、用金色铸就的角点缀在上面,两只角上挂着一张剪纸,遮住了佐助黑色的眼睛。这样的装饰让他看起来更不像是普通的人类,而像是从天而降的、美丽的怪兽。

他穿着一袭红衣,边角上的花纹是大雪里的椿花。他的动作被旁边牵着的红绸牵制着,一步一停。他的脑袋机械地转动着,仿佛真的像是人偶一样。铺天盖地的红色绸布把祭典布置得像是一场婚礼,也像是一场献祭自己的牺牲。

他按照安排的,在音乐声中,向鸣人跪下来,这只怪兽温顺地伸出了他的双手。

棘刺刺破了他的皮肤,来到了鸣人的面前。鸣人被打扮成一个书生的样子,他举起了手里的银刀,银刀划破了空气,停顿在了佐助的身前。

“不要!”鸣人把刀扔掉,他扯掉了佐助眼前的剪纸。佐助那双黑色的眼睛重见天日,他眼里的情绪波动很明显,那些焰火、烛火、灯火,全部装在了他的眼睛里。

鸣人拉过佐助随时会刺伤他的手,朝着会场外面跑着。牵制佐助行动的红色绸布在佐助的身后铺开来,像是为他们展开的红地毯。后面的演员们也反应了过来,此刻不管是棘人还是普通人,大家都拥抱在了一起。

为什么,非要砍断这些东西呢。

棘人就是棘人,他们会生长出刺来,这些刺也会在不小心的时候刺伤别人。但是他们天性无害,就算是受伤,也能够很快愈合。

为什么要因为这些无谓的原因,来放弃靠近、来人为设置距离,让他们彼此分离呢。

“会受伤的。”佐助看着鸣人握着自己的手,他手背上的棘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回去,现在他的手臂很光滑,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

“我不害怕。”鸣人在湖边停了下来,湖水很安静,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他们所有的故事,似乎都被记录在了这里。

佐助的寡言、佐助的背影、佐助的眼泪,则留在了鸣人的眼底。

“我现在可以拥抱你吗?”鸣人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长出刺来也没关系。”

佐助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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