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Direction 8
向导x哨兵
8
熟悉的感觉终于回到鸣人的身体，五感被调动起来，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作为一个哨兵。
虽然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哨兵，但是他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逊色于鸣人，鸣人的病号服口袋里放了手枪，他们几乎是同时开了枪，又同时躲避开来。
“你没办法在速度上占优势。”佐助的精神又盘踞在鸣人的大脑里发出指令，“小心左边。”
“那怎么办啊。”晚上的病房最大的声音是病人喊疼的声音，医护人员紧缺，所以也没有几个值夜的医务人员。
“动动脑筋啊。”佐助终于连滚带爬地从狭小的衣柜里走出来，贴在鸣人的背后，病号服显然在被藏进去的时候没被小心对待，所以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鸣人现在没心思嘲笑佐助的狼狈，佐助贴着鸣人的后背整理自己的衣服，顺便发出指令。
“脚下。”白发男子的腿踢过来，正对着鸣人受伤的部位，鸣人朝前跳了一步避开，却发现佐助的后背被空了出来。
“佐助——”鸣人喊着佐助的名字，开枪却被白发男子避开，子弹嵌入衣柜的门板，差点打伤佐助。
“我没事。”佐助的声音依旧很平静，虽然鸣人感到佐助的精神力有越来越增强的趋势，白发男子的战斗力并没有因为过招时间的长短也减弱，就算是周旋在一对向导和哨兵之间，他也没有显得捉襟见肘，反而是一副绰绰有余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大蛇丸首领的眼光的。”
“你是大蛇丸的人？”鸣人提高了声调，下手也比方才更狠了一些，“你们要对佐助做什么？”
“没什么。”白发男子推了推眼镜，卫星的光折射在那双眼睛上，“只不过是考验而已，你太让我失望了，宇智波佐助。”
“你说什么？”佐助的声音也带了怒气。
糟了。
鸣人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又想起了樱之前跟他讲述的那些。
失控。
没错。没有比失控更贴合当下的情况，精神触手在渐渐地退出鸣人的世界，具象化成佐助身边的光，照亮了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鸣人感觉自己的脚边有什么东西爬过来，他低头一看，是一只体型不算太大的猫。他的毛皮如同夜空一般，闪耀着隐约的光泽，油光发亮，而那双眼睛，则更像……
像是佐助身边所凝聚起来的光。
“精神体吗？”鸣人有些吃惊，这是哨兵和向导到了一段时间才会分化出来的东西，佐助的的精神体就在这种情况下显现出来。黑猫一脸慵懒的样子，靠在鸣人的脚边，跟鸣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下意识地眨了眨那双金色的眼睛。
果然很像佐助啊，这家伙。
鸣人把那只黑猫抱起来，却感觉到它的身体在颤抖，随即佐助身上环绕的精神体已经开始呈现风暴状，变成一个小型的漩涡，似乎要被周围的东西都卷进去。
桌上安放的玻璃瓶开始颤动起来，霎时间房间里质量比较轻的东西都开始飘在半空中，空气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佐助——”鸣人喊着佐助的名字，安抚着自己怀里那只不安分的猫。它是佐助精神力的象征，它的不安定也象征着佐助的不安定。鸣人又想起卡卡西欲言又止的言外之意，佐助要是再失控，事情的后果就不再受他们控制，军部会采取一定的措施。
他不能让佐助被带走。鸣人的眼里只有一个念头，白发的男子虽然极力抵抗着自己被风眼吸引，嘴角却露出诡谲的笑容。
“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向导。”男子顶着风力，向着佐助的反方向走去，他打开了窗户，佐助的失控已经让周围的树木开始剧烈的摇晃。
鸣人看着白发的男子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风暴的影响范围内，但是佐助的失控却还是没有一点缓解的迹象。鸣人先去把窗户关了，所有的影响力又重新被控制在这一个房间里，鸣人面对着陌生的佐助有点束手无措。
眼前的佐助显然不是平日里那个心口不一的佐助，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内里却依然保留着一点别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不是那一杯又一杯的浓缩番茄汁，不是每一次恰到好处的精神疏导。
但他又是佐助，同样的眉眼，皮肤像是白玉，嘴唇紧抿着，划出一个不太好看的弧线。那是鸣人最熟悉的表情，他每天抬眼就能看到的表情。
他绝对不能让佐助被带走。鸣人再度这么想着。
“佐助。”鸣人突然感觉自己平静下来，他身边涌动的风是他最熟悉的精神力，他没有理由害怕，想到这里鸣人就充满了力量，“是我。”
佐助没有感情的眼睛朝着鸣人的方向移了移，他看着鸣人蓝色的眼睛，好像有些不解，风力也松懈了一些。
好，就是这样。鸣人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慢慢地靠近佐助。
“我是鸣人，漩涡鸣人。”
“好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吊车尾。”鸣人感觉到佐助的精神力在动摇，他怀里的黑猫也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你的番茄汁，虽然不怎么好喝，但是好像对恢复很有好处。”
“不要冲动啊佐助。”鸣人看着佐助空洞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突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他的词汇量一向很匮乏，这个时候他有些痛恨自己没好好上语言课，没有办法把过去的那几年用语言表达出来，让他眼前的向导平静下来。
如果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话，那就用行动来表达吧。
鸣人奋不顾身地冲向了风暴的中心，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拥抱了那个难以窥见底部的深渊。
佐助的体温仍然比鸣人要低一些，他能听到佐助的喘息，带着疲惫。风终于停了下来，黑猫挣扎了一下，跳出鸣人的手心，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佐助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愣愣地看着用手环着自己的臂膀的鸣人。
“没事了。”鸣人拍着佐助的后背，像安抚刚才那只黑猫一样安抚着佐助。
“我会在你身边的。”
风止浪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