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Direction 5
向导x哨兵
5
“走了。”没有人来送别佐助，所以他背着包毫无留恋地上了飞船。
从小像父亲一样带打鸣人的伊鲁卡老师扶着鸣人的肩膀，却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
“鸣人，你长大了。”他拍拍鸣人的肩膀，又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老师会等你回来的。”
“老师，我一定会回来的。”鸣人的声音里也多少有点哽咽，不管是多么神经大条的人，离别总是令人觉得伤感。
佐助透过车上的玻璃窗看着鸣人，伤感不适合那双蓝色的眼睛，那里闪着水光的时候，总是让他觉得不忍，这并不属于漩涡鸣人的情绪。他印象中的鸣人，永远像是太阳一样，有燃烧不尽的热情和活力，那双眼睛里也永远盛满了希望。
“老师我要走了。”鸣人把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背到肩膀上，他不愿这次告别变得太过悲戚，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告别完了？”佐助挑着眉毛，鸣人的眼角挂了点泪痕，有些发红。
“嗯。”鸣人难得地没有理会佐助话里的揶揄意味，沉默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飞船里很安静，平日里精力旺盛的哨兵们此时都沉默不语，没有人直到什么样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旷日持久的战争夺走了他们的亲人，而他们也到了面临这一切的时候，毕业典礼举办得匆匆忙忙，被分到不同战场的同级生们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虽然心里都清楚下一次见面遥遥无期，生死也未卜。
鸣人不接话茬，佐助也自讨没趣，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其实一夜没合眼，向导的宿舍楼里精神力极其不稳定，还有向导半夜跑到哨兵的寝室里去告白的，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佐助这种爱好安静的人也出面阻止。飞船里的空调开得很暖，佐助很快就徘徊在睡眠的边缘，但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摩挲。那只手很温暖，还带着微微的湿意，佐助小时候睡觉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的。
“怎么了。”那只手他曾经握过，所以他知道那是鸣人的手。熟悉的掌纹快要嵌在一起，轻微的颤抖也是熟悉的幅度，离别总是充满着伤痛的，即使这场离别的主角是漩涡鸣人也难以免俗。他没有放开他的手，也没有嘲笑鸣人突如其来的脆弱，他只是用精神触手抚慰着鸣人的情绪波动。
宇智波佐助的人生中充满了离别，所以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我没事。”鸣人靠着座椅的靠背，闭上了眼睛，“你累了的话就睡吧。”
“嗯。”佐助收回了自己的精神触手。
出于某种他们自己都难以表达清楚的理由，握住的手没有放开。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N星，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地面部队，而是一场远处爆炸扬起的尘土，战争正处于如火如荼的阶段，好不容易有个能抽身的接待人员也只是匆匆交代了几句，把他们带进了临时的住所，然后就又往前线冲过去。
住所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跟战地这里比起来，学校里简直算是天堂。女生算幸运，被安排进了一座看起来就岌岌可危的大楼里，樱说她躺着就能感受到爆炸的震动。男生就直接安排进了临时的帐篷里，分享着极其狭小的空间，连手脚都没办法完全伸展开来。因为住处也十分紧张，所以只能哨兵向导混住，也不在意那些肆意飘散的精神力和信息素了，在战场上保命是最要紧的。大家只是匆匆地放下了东西，又吃了一顿简便得不能再简便的简餐，就被赶着上了战场。
因为哨兵和向导的战力比起一般的战斗力要强得多，所以他们仍然按照着平时的小队编排进行战斗。
“卡卡西老师，你能跟来真是——呕——”一枚子弹打在樱的脚边，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具尸体，看起来已经被随意抛在那里很久了，已经有了腐烂的痕迹，血液早就凝固了，被子弹打到的地方更是皮肉绽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樱忍不住自己的胃液翻滚，呕吐了起来，卡卡西递过去一根手帕，拍拍她的后背。
“第一次上战场难免的。”
敌军的战线在不断地往前推，他们的防御线已经难以支撑了，卡卡西照顾着还在呕吐的樱，用眼神示意佐助和鸣人先顶上去。
鸣人会意，穿上了防弹背心，佐助则闭上了眼睛，把精神触手伸到了鸣人的精神世界里，现在鸣人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他用鸣人的视角感受着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左边。”佐助的声音响起在鸣人的脑海里，鸣人的枪口转向左边埋伏在一个土堆后的地方狙击手，毫不留情地射出了第一发子弹。
“三点钟方向。”佐助的指令没停下，鸣人的速度已经快到普通的士兵难以用肉眼捕捉了，那两个刚刚在瞄准的敌方士兵还没把子弹推上膛，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
鸣人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鲜血，但是他没有时间来处理一下自己的情况，佐助的指令接连不断，虽然战线往回推了不少，但是地方的士兵却在不断地涌出来，好像永无止境。樱和卡卡西也很快赶到了他们的身边。
“佐助——”当鸣人正在解决自己眼前的麻烦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脸边有什么东西擦了过去，飞向躲在哨兵背后的向导们所在的方向。听到樱的呼喊，鸣人的身体快于他的大脑思考的速度，毫不犹豫地扑向了佐助所在的方向。
子弹。
子弹落入了鸣人的大腿的皮肉之间，他的五感因为在战场上被过度使用而被钝化，过了几秒，痛觉才从中弹的地方传过来。神经的过度敏感把他的痛苦放大了无数倍，哨兵本就是要小心使用的奢侈资源。
“鸣人！”佐助从掩护向导的高地后跳出来，“吊车尾的你干什么！”
“太好了——”鸣人试图用手掩住在不断地涌出鲜血的伤口，“佐助你没事。”
“你——”佐助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回应，他当然知道那颗子弹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的精神力全都灌注在鸣人的身上，所以没注意到。
佐助叹了口气，战场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看来很快就能攻下这个地点。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先随便帮鸣人包扎了下，然后就冲到了战斗之中。
“佐助——你一个向导……”鸣人倒抽一口冷气，他想要阻住佐助，却被伤口牵扯着难以站立。
“现在换我战斗了。”佐助抽出两把手里剑，送了一个笑容过去。
宇智波佐助，可是近身战斗力不亚于哨兵的向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