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玻璃镜 7
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7
“关于碎片的话……”小樱拿着手里的文件开始滔滔不绝，却一直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内容。警局里的各位都变得像是机械一样，简单地再现他们上一分钟刚刚做过的工作。每个人都没有生机，更像是被编排好的程序。
这个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又不一样了。
既不是像上次遇到的那个世界一样安静得过分，更凸显出那个世界里的碎片鸣人的多话。而这个世界则不一样，这个世界里并不缺人，也如同佐助平时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一样熙熙攘攘，街景也一模一样。
最初让佐助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异常的是时间。市中心装了一个巨大的电子钟荧幕，但是荧幕上的时间却一直停留在早上九点钟这一分钟。秒针不断地转动着，可是分钟和时间却永远不会挪动。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可永远都是同一拨。佐助试图和他们搭话，可是得到的却永远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
佐助放弃了。他确定，他已经被第二个碎片拖进了一个新的世界里。
真是麻烦……他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他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任何了解，也找不到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始作俑者，作为碎片出现的鸣人。
不过既然碎片主动找上了他，至少符合佐助心中的预想——他想要尽快把碎片收集完整，以拼出一个完整的鸣人。
只是这个碎片现在被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佐助一时间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碎片并不是鸣人本身，他可能以鸣人任何时期的样子出现，包括佐助见过的、没见过的，这个世界的范围也不小，佐助开着车转了一圈，虽然无法越过城市的边境，但是一整个城市都被圈在其中。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找一个随时会改变方位的人，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警局里的追踪系统在此刻也发挥不了多大的效应。
这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这个世界就像是中二小说里的结界一样，不找出制造这个世界的人，佐助并无法跨出其一步。他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向来都是碎片被动选择了他。
偶尔他也会思考，为什么搜集碎片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根据上个碎片的讲述，这和鸣人当初许下的愿望有关系。
那么联系在佐助身上的不知名愿望，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愿呢。
佐助开着车在城市里转悠，反正永远都是一分钟的循环，他不用担心时间的流逝，作为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时间会流动的物体，他反而感觉自己是个异类。
他一边思考一边在公路上行驶着，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公路上站了一个少年。少年有金色的头发，脸上左右两边各三道猫须的痕迹，他的蓝色眼睛又大又带着狡黠的味道。他就这么张开着双手站在公路中间，看着佐助的车朝着他的身体驶过去，佐助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自己的额头磕在了方向盘上，车子的安全气囊已经弹了出来。前车轮跟少年的身体近得不到三厘米，少年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敲了敲佐助的车窗。
“你还好吗？”佐助的车窗摇下来，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从遇到这个少年开始，到现在他停下车，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但是少年的动作却没有循环，他身上的时间流逝得相当流畅，没有任何如同别人那样阻塞的样子。虽然佐助没有见过这个年龄段的鸣人，相比在警校遇到的漩涡鸣人来讲，这个鸣人更加年少一些，五官都还没有长开，带着青春期初期的稚气。他的脸蛋圆圆的，脸上的肌肉也随着说话的动作鼓起来。他要有些努力，才能够把声音维持在一个不那么像小女生的度上。
毫无疑问，这是漩涡鸣人，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碎片。
“你干嘛站在马路中间？”佐助让鸣人上了车，刚才那一幕总算是有惊无险。他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撞了这块碎片，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想到了这件事情，突然想试试你会不会撞上我，就这么做了。”形容尚小的鸣人摇晃着脑袋，跟着车轮滚动的节奏用脚打着根本不存在的拍子，“就像是我想要上你的车，于是就坐在这里了。”
哦，到底是该称为任性，还是该称为冲动呢。佐助用眼角的余光扫着鸣人的方向，他似乎并不在意佐助的瞥视，仍然专注于自己脚上的拍子。
“你这样会出事的啊，用大脑好好思考下自己的行为。”佐助把方向盘打了个弯，鸣人的身体因为惯性往佐助的方向倾了一下。
“你是谁啊，管我这么多？”鸣人的脸上并没有轻蔑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点嘲讽的味道，“抱歉，因为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
果然是冲动吧。
佐助大概能够揣测碎片了。他们都是鸣人身上某个特点的放大之处，例如上一个碎片的聒噪，而现在这个代表的则是冲动。
脑子永远跟不上动作，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场。这确实是佐助曾经认识的漩涡鸣人的一部分。不过更多的时候，鸣人则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弥补着自己这个明显的缺点。要做警察，必须要有按捺得住，否则就会坏大事。
鸣人的冲动从来没有扰乱过大局，更不会像现在这个坐在佐助副驾驶座上的碎片一样，轻易地让人感觉到不快。
“没关系。”反正只是个碎片而已，佐助也不会跟他较真，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小孩子，婴儿肥的部分还没有褪去，“可爱”这个形容词很适合他。佐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们去哪里大叔？”鸣人把兜帽衫的帽子戴到头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他肯定觉得自己很酷，眼睛都没有从后视镜的成像里移开过。佐助猜想他也只是因为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不过自己才二十多，根本称不上是个大叔吧……总之暂且原谅这个碎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