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玻璃镜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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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24
这个鸣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要比前面的碎片更完整。
他偶尔也会跟佐助闹脾气，但是都会见好就收；会努力地想要把一切做好，但偶尔也会有做得不完美的地方。他保存着自己所有的记忆，记得自己的房间里挂起的所有奖章，记得床头的那张合影，也记得他们在警校里曾经发生的不愉快。
他对佐助也相当地关心，就算是出言挖苦，也不带着任何的恶意。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佐助觉得怀念，也让佐助不安的情绪如同宣纸上的墨渍一样，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为什么这样的鸣人，还只是个碎片。
那些佐助收集来的碎片仍然如同不会融化的冰晶一样，安静地堆积在一起。这些东西承载了很多的记忆，但是也承担了许多的重量。
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着，鸣人仍然是鸣人的样子，一点碎片化的症状都没有出现。
鸣人本身就对他相当地关心，这种情感滴水不漏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着。佐助确信这个鸣人对自己并非不抱着任何的感情，但是只是……
这个鸣人的手仍然结实温暖，没有任何透明的现象。他正抱着一包虾片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电影。电影里的女主角穿着紧身衣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行走着，看起来又性感又危险，男主角潜伏在角落里，伺机准备出击，想要俘获这位美丽女主角的心。
牙齿磨着虾片的声音在房间里不断地响起着，佐助靠过去，在鸣人的身边挤了个位置。这个片子他在电影院里看过，那时候他正跟踪着一个变态杀人狂。杀人狂进了电影院，他也买票跟了进去，鸣人拿着对讲机跟在外面，随时准备追捕凶手。
后来任务成功了，但是没能看成电影的鸣人一直对这部电影相当地执念，虽然佐助也没能好好地欣赏剧情，他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凶手的身上。只是后续的工作还是相当匆忙，最后电影下映前也没能去看。现在电视台正在播放，也算是了了鸣人的一个心愿。
“有趣吗？”佐助从鸣人手里的包装袋里偷了一片虾片，他觉得自己离发霉也不远了，最近去的最远的一次地方还是离公寓五百米远的超市，他们去采购了一些必要的食材。鸣人能够记得他们以前认识的同个小区的邻居，对于蔬菜、肉类的价格也相当熟悉。
他还往购物车里塞了不少的零食，都是他平时的喜好。必要的生活用品也没有少，这一次采购过去大概他们又有一个星期都不用出门。
佐助的工资足够两个人再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就算现在他不用去上班也没有关系，这样每天窝在家里，不想做饭就叫外卖，睡觉和吃饭时间都是随机的生活相当地休闲，也相当不错。
佐助很少过这样的生活，鸣人也是，大多数时间他们活在固定的时间表里，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偶尔还要熬夜，到早上才能休息。佐助前段时间还精神极度疲惫，现在这种在现实世界里能够安静地休闲下来，对他来说实在算是一种解脱。
就算仍然有疑虑缠绕在他的心头，他还是很享受这段时光的。
鸣人全身心都投入在电影里，都没有斥责佐助抢他的零食吃。他每次看电影的时候都认真得过分，看完电影出来还要跟佐助讨论剧情，严厉谴责那些电影里的反派。
只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地像电影里那样，能够用善和恶来分辨的，像是佐助，就不清楚自己前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只想做一些让自己无悔的选择而已。
“还可以吧。”鸣人的手无意识地往包装袋里伸，里面的虾片被消耗得快，鸣人咬着虾片的声音好像小兔子咬莴苣叶，让佐助忍不住想笑。
“就这个女主角好过分哦。”鸣人指了指拿着枪的女主角，她仍然在对着加密系统解锁，丝毫没有对男主角撩她的行为有任何的反应。
“全世界都看得出男主角喜欢她了！”鸣人很气愤地把虾片的包装袋撕得更开一些。
“女主角比较迟钝。”佐助又偷了一块虾片，这次鸣人发现了，象征性地在佐助手背上拍了一下，让他不要偷自己的零食吃。
“这么迟钝到底是怎么当特工的啊。”鸣人拍着自己的大腿抒发着自己的情绪，电影正放到高潮处，男主角仍然黏在女主角的身边，女主角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咬着棒棒糖，男主角的身上挂着钢丝，抱着正在键盘打字的女主角从大楼的高处一跃而下。他们的身后是不断开枪的追兵，他们就在枪林弹雨直降而下，平安落在地面上。
“我不懂女主角啊。”鸣人享受着佐助给他理头发的服务，佐助的动作相当温柔，他的反应也相当地舒服，像是被摸了肚皮的猫，“男主角还要表现得更明显点吗？”
“接着看下去，别着急啊。”佐助看着鸣人对着电影发牢骚，觉得有点烦，但是又觉得有点可爱。自从他自己对鸣人的情感觉醒以来，他觉得有很多东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很多东西其实一直存在着，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太过熟悉了，这些东西反而被压抑了。
鸣人或许在许下那个心愿的时候，也觉察到了吧，也可能没有觉察到。这家伙的脑回路和平常人不同，偶尔佐助也猜不透。
但是大概……还是相当重要的吧。愿意用自己的体质来交换佐助的生命。
可是一联想到鸣人平时怜悯心过剩的性格，佐助又觉得有点悬。如果不是他，而是他别的朋友，鸣人也会这样做吗？
或许直接问问，是最好的方式吧。这样也能够揣测到，这个碎片什么时候能够把所有的碎片整合起来，变成那个真正的、完整的鸣人。
“所以，鸣人。”佐助把鸣人的虾片收了起来，电视进入广告时间，鸣人把头转向了佐助，“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佐助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