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佐鸣】玻璃镜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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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15

留给佐助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这个问题确实太过模糊了,他的眼睛和心脏之间隔着重重迷雾,以至于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内容。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手里的两块玻璃片太过沉重了。

关于传说,他尚且还有可以求助寻找信息的人,但是如果是事关感情的话,那么他真的是无处可依靠了。他离开宇智波家很久了,亲情这一方面早就被他切断,友情,全都是靠着鸣人才与外界建立了一部分联系,鸣人的部分被切断,那么和别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稀薄了起来,爱情……

听起来就是和宇智波佐助遥不可及的词语。

他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问题都和鸣人探讨,但是现在这个人也离开了。他和这个世界又变得陌生了起来,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可是那个曾经在下雪天,和他走在一把伞下的人现在却变得轻而缥缈,毫无实感可言。

佐助本来觉得,他可以一个人走下去,根本不需要依靠其他人。但是自从鸣人碎掉了以后,佐助才明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偶尔还会让他有点烦的傻小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所有的问题都横亘在一起,但佐助只能向前走。他看不见方向,只是一切推着他向前走,他不得不前进而已。

当天晚上,在睡梦中,他发现自己坠入了更深的梦境里。

梦境里是他早上去过的咖啡厅,因为过了十二点,所以进入了酒吧模式。

这时候的酒吧鱼龙混杂,娃娃脸的萝莉DJ漫不经心地打着碟,松了松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耳际。调酒师的两只手指夹着调酒器,摇晃着里面的液体,他吹了声口哨,就有不少的女孩子围过来。

这里的人,大多不是为了单纯的享乐而来的,更多的人是为了在这里和线人接头,或者和情报贩子进行交易。佐助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大概有事情要发生,于是他松开了自己衬衫的两颗扣子,靠在吧台上观察着吧里的情况。

一个金发的青年闯了进来,佐助很了然地勾起了嘴角。这回不是学生时代的那位,也不是喋喋不休的小鬼,这回是正常体型、正常岁数的漩涡鸣人,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并不合身的西服,白衬衫的领子竖立着,脖子上挂着一根金链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有些痞气,但是意外地不难看。他一进来就吸引了酒吧里大多数人的注意,那头金发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很耀眼,让很多人移不开眼睛。这之中当然也包括了佐助,佐助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摊在吧台上的报纸上的杀人魔新闻,一边则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个痞里痞气的鸣人身上。

如果这家伙当初没有加入警校,而去社会上混的话,那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他的脸上就写着“不学无术”四个大字,那头金发被发胶抓得似乎想要顶穿屋顶。佐助用余光瞥着鸣人走到萝莉DJ身边去,一脸坏笑地把下巴靠在那个看起来岁数很小,但是其实年纪应该不小的女孩子的肩膀上。

“怎么了?”女孩子倒是没有太在意这只大型犬,继续用她做过的水晶指甲推着各个按键。只是眼尖的佐助当然不会被这种表象所欺骗,鸣人的手在递着什么东西,往大敞的棒球衫口袋里送着。再仔细观察,是一把小小的黑色手枪,佐助当然对这种东西不陌生。

这个酒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佐助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那杯苏打水,用眼神屏退了周围围上来的别有用心的人群,把站在DJ身边的漩涡鸣人扯了过来。

“你过来。”他抓住鸣人竖起来的衣领,“手里的东西。”

“关你什么事?”这个世界里的鸣人似乎并不认识佐助,他嘴角上扬了起来,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黑发黑眼多管闲事的陌生人。

“手里的东西。”佐助直接把鸣人的手从他西裤口袋里扯了出来,刚才那把没能成功送出去的手枪也被拿了出来,“现在跟我有关了。”

“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把枪子弹是上膛的,只要轻微地扣动扳机,就足够在这个酒吧里造成骚乱。

虽然他们已经造成了。

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两个长得都足够让别人瞩目的人,一直在打碟的萝莉DJ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在佐助正准备对这个陌生的鸣人做出些什么实质性的惩罚的时候,酒吧里突然闯入了一群看起来就是黑手党的人。

带头的就是刚才那个DJ,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被佐助扯着的鸣人,佐助只扫了一眼,就拉着鸣人朝着酒吧的后门跑去。

他必须要摆脱这群人,也需要知道这个新的世界里遇到的漩涡鸣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拉住了鸣人握枪的手,沿着后门的小巷狂奔着。这条小巷总是照不见阳光,所以如同老电影里的质感一般,阴冷而潮湿。

他们踩着潮湿的苔藓和阴影,朝着不知道为何处的前方狂奔着。后面的脚步声很响,也时不时地又枪声响起,他们逃避得相当狼狈,直到看到有一处小巷。

佐助拉着鸣人拐了进去,躲在垃圾桶的后面。垃圾桶里的味道让有些洁癖的佐助受不了,但是在接受了那么多的训练之后,他也学会了忍耐这种生理反应。

他刚刚把想吐的欲望压抑下去,就看到一直被他拉着手腕的鸣人站了起来。他的枪换了一只手,抵着佐助的腰际。在隐约朦胧的月色之下,鸣人的蓝眼睛发着光。

佐助知道这种眼神,这并不是善良的人,或者爱玩的纨绔子弟会有的眼神。

这是穷途末路的恶徒才会有的眼神。

“拜拜。”鸣人扬起嘴角说了一句,“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到此为止了。”

子弹穿透了佐助的心脏,痛觉传到了他的全身,佐助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原来,这个碎片,是属于鸣人并不善良的阴暗部分。

原来,那个家伙心里偶尔也会有这种念头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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