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to

【佐鸣】玻璃镜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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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着猎奇外壳的花式谈恋爱故事


9

十岁刚出头的鸣人就理直气壮地住在了这个公寓里。

这个鸣人并不太会察言观色,他不会在意佐助的感受。不过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佐助当然会对这个刚刚步入青少年状态的漩涡鸣人更加宽容一些。

他比一般的小孩子更难对付,冲动,有话就会冲口而出,有时候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还蛮伤人的,让佐助不得不不愣一会儿才知道该如何反应。对于某些事情,他又偏执得过分,一根筋通到底,不懂得变通。

时间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分钟,但是佐助能够感受到,他和鸣人身上的时间仍然是正常流逝的,虽然没有时钟之类的参照物,他们很难判定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可是他们仍然会定点地感觉到疲惫,感觉到饥饿,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新陈代谢正常地运行着。

虽然很难用佐助学过的任何科学知识来解释眼下的状况,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按照科学原理来运行的。

或者换句话说,自从漩涡鸣人在他眼前碎掉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曾经在佐助的眼里由科学构成的世界就开始一点一点崩塌下来。直到在这一分钟里,他已经不再去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鸣人总会冒出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佐助知道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一想到这些,就转换成了语言飘荡在了空气中。

“啊,好累。”为了转移鸣人的注意力,佐助不得不把自己的游戏机贡献了出来,鸣人玩了大概有好几个小时,终于把手里的游戏手柄放下来,“不过跟系统对战也太无聊了。”

毕竟在重复的六十秒里,是匹配不到别的在线玩家的。

“那你早就可以不玩。”佐助把地上混乱的电线用一根小绳子扎起来,省得待会某个冒冒失失的青少年被绊倒,“不用非要勉强自己玩这些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鸣人把手柄重新拾起来,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但是还非要逞强。这点倒是和佐助印象里的鸣人有点相似。

屏幕上的车子重新发动起来,朝着目的地前进着,佐助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鸣人玩游戏,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明显感觉到车身的倾斜幅度变大了起来,到了最后,车子干脆不动了,撞在路边的护栏上,车轮不断地滚动着。

佐助歪过脖子,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鸣人。

这个小家伙睡着了。

大概是真的很累了,连呼吸的节奏都明晰得能够被佐助察觉。他的鼻翼随着每一次气体的吸入和呼出而小小地收缩张弛着,看起来像只听话的小狗。

佐助笑着去把窗帘拉了起来,他们在装修这间公寓的时候,特地选了强遮光暗无天日版窗帘,可惜作为警察他们的休息日少得可怜,偶尔连晚上都没有办法回来休息,所以用得上这个窗帘的次数也很少。

不过这次,看起来他终于可以发挥一些用处。

佐助打开了鸣人房间的房门,把鸣人床上的被子摊开。鸣人的被子虽然叠得方方正正,但是床单却没有拉整齐,佐助让床单变得平整,又拍了拍鸣人睡的那个,枕套上印着绿色小青蛙的枕头,然后才把已经睡熟的青少年鸣人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安置到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

他看起来比佐助最初遇到的那个鸣人还小。也许连莽撞的毛头小子都称不上,喉结都还没有凸出来,嘴角上也没有任何胡须的痕迹。

鸣人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许刚刚学会了英语最基本的那几句会话,却搞不清楚任何语法的知识,每天为数学的方程式和语文的作文感到烦恼。

后来进了警校,鸣人的文化学科仍然有些惨不忍睹,佐助没为了这个事实少嘲笑他是“吊车尾”,不过每一次鸣人专属的补习,都是由佐助来展开的。

鸣人翻了个身,把被子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怀里。鸣人长得不难看,因为婴儿肥而鼓鼓的脸颊看起来手感很好,此刻他长长的金色睫毛和小麦色的眼皮挡住了他蓝色的眼睛。

他看起来又安静又乖巧,连呜咽的声音都没有。佐助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然后关上了鸣人床头的小夜灯。

佐助自己当然也感受到了疲惫,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经过第一次跟碎片相遇的事件,积累了经验的他本就该安安静静地接受当次的事实,默默等待着这个鸣人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连一个碎片都会觉得心疼,优柔寡断得简直不像是警局里那个以心理素质出色而闻名的警官宇智波佐助了。

佐助在心里这么嘲笑着自己。

鸣人的事件让他都有些神经质了,或许休息一下,会觉得稍微好一些吧。

当下的世界像是个梦境,但是在这样的梦境里沉睡,竟然也会做梦。梦中梦无非是一些回忆,佐助站在第三视角,看到自己站在灶台前用黄油煎牛排,鸣人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电脑里敲着最新收集到的资料,除了任务进展不顺利的时候,他永远看起来这么高兴。

黑胡椒的香味从厨房里传过来,鸣人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跑到佐助的身后,他的鼻息让佐助觉得很难受,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啊,今天吃牛排啊。”

佐助发誓,他绝对听到了鸣人咽口水的声音。

“你不是长了眼睛吗。”佐助的回答冷冷冰冰,嘴角却有些上扬的趋势。

“佐助最好了!”鸣人明显带着讨好的意思,晃着佐助的肩膀。佐助握着锅铲的手臂都被晃得有些抖,黄油化作烟在空气里飘散,佐助“啧”了一声,甩开了鸣人的手臂。

“别吵,会煎得太老的。”

“我什么都愿意为佐助做哦。”鸣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牛排,脸上的表情让佐助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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